“陛下也知俺事……”
萧海里捂着嘴咳嗽两声,有些气喘:“当年一怒造反,妻儿老小都被连累了,家中死的一个不剩,当时也就没了心气儿,一直怀疑是不是长生天对俺的惩罚,这些年除了去青楼发泄一下,也没续弦的想法,免得再害了谁。”
“……”吕布难言的歪了歪头,有些不太理解,不过想想这是人家事,他也不好多说什么。
深深吸口气,压着咳嗽的欲望,萧海里目光看向外面:“不过她不同……”
顿了顿,有些不好意思一笑:“从辽东一直照顾俺到现在,不求名不求利的,家中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净,又有了身孕,便纳了她……只这一个足矣。”
屋中的声音有些静,能听到外面风吹过的声响,吕布凝视萧海里半晌:“你个老货不会不行了吧?”
“咳咳咳——”萧海里脸上陡然红了起来,猛咳一阵,不知哪来的力气呼地起身,一瞪眼,大声开口:“陛下休要小觑俺,俺只是风寒而已,平日间等闲三两个不是俺对手。”。
随后两只手伸出,看了眼,放下一条胳膊,另一手五指张开:“五个,俺去年尚能一次五个!”
吕布回了个不屑的眼神儿,让萧海里那独眼都瞪大了三分:“陛下你不信!?”
洪亮地声音传出去,外面等候地妇人脸上有些焦急,看看同样在外守着地余呈、卫鹤,站在原地踌躇一下,随即上前:“二位将军,可是还要征战?外子身体尚未痊愈,可否求陛下由他人代劳?”
余呈、卫鹤两个疑惑地对视一眼:“征战?没听说啊……”
屋内传出一声:“陛下若是不信,咱们现在就出去,俺高低也要让你见识一下。”
萧高氏连忙将怀中孩子放在地上,诚恳看着两人:“二位将军,承蒙陛下隆恩欣赏外子,愿以重任托付,只是着实病体未愈上不得战场,可否让贱妇进去求陛下开恩另选良将领军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两个贴身护卫皇帝的将领对视一眼,神色越发迷惘,心中倒是对这妇人有了些好感。
是个能扛事儿的娘们儿。
“大娘子莫急。”卫鹤胖脸上露出笑容:“朝廷近日不会妄动刀兵。”
“没错。”余呈也是点头:“陛下此来就是为看萧将军的,没有其他安排,大娘子放心。”
萧高氏闻言这才将心往肚子里放了放。
没多久,屋门一开,吕布迈着大步走出来,后面跟着几个送东西进去的内侍低垂着头,只是眉梢眼角都带着弧度,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。
“陛下……”
萧高氏上前施礼,还未开口,吕布挥手笑笑:“看到萧卿精神不错,朕就放心了,你等安心在家休养,回去朕再让御医每两日来一趟。”
“谢陛下!”妇人此时脸上方才露出放心的神情,连忙拉了下儿子,向着往外走的身影施礼:“民妇恭送陛下。”
吕布背着手,带着身后一众武卫走了出去。
天色已经偏西,明媚的天光黯淡下来,吕布没急着回去,慢悠悠的行走在街市之中。
街道上的行人往来不绝,不少人手上提着修建房屋的工具,四下不少房屋正在修葺,或是更换牌匾,显是新店开业,这座经历战乱的都城正在恢复自己的元气。
而酒楼、酒店的生意也在好转,这个时间虽还未到晚膳之时,仍有客人走进去坐下,点上些酒食坐在那里高谈阔论。
吕布走过街市之时,正有七八道身影坐在临街的窗边饮酒,有人不经意的瞥眼,随后猛的站起来,一把将半开的木窗顶开。
“二哥,怎地了?”
“你们看
说话的兄弟将众人的目光引过来,一胖大娘们儿身边坐着的瘦子猛的站起来,惊喜开口:“是吕布那……”
白皙的胖妇人猛的色变,一把拽着他后背的衣物,猛地一拽:“呃……”
那瘦高个儿汉子舌头都吐了出来,被妇人一把拽到位子上,刚捂着脖子咳嗽一声,一个馕饼从对面塞过来。
“呜呜呜……嗯嗯……”
那汉子瞪着眼睛看着他,嘴里乌鲁乌鲁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。
啪——
拽他的妇人直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,拍的他猛的往前一趴,口中的饼啪的戳在桌子上,连忙捂着嘴,一把扯出馕饼扔地上:“呸——三姐,你想杀了为兄不成?”,拿开手一看:“入娘的,出血了……”
“蠢货!你要不是老娘二哥,今天不把你脑浆拍出来算你头壳长得瓷实。”
段三娘没好气的看他一眼,又扫一眼周边,见几个人正看着这边,顿时瞪回去,那些人不欲惹事,连忙收回视线,与同伴说着话。
对面李俊也伸手将童家兄弟拉回座中:“快坐下,恁地惹眼。”
“可是俊哥儿……”
童猛向外一指还没说话,李俊顿时截住他:“噤声!”
站起身走过去,伸手拉住木窗,看下方正有人盯着上面,面不改色的轻轻将窗放下,隔绝了寒气的同时,将人的视线也隔在外面。
“怎生回事?”丘翔坐在最外面,看着几人有些发懵,微微站起来,发觉窗户关紧,又坐下来,随后反应过来方才段二口中的话,身子向前一趴:“是吕……那位?”
“嗯……”童猛点头。
李俊回转过来坐下:“都闭嘴,刚才有人在
几个人面面相觑,随后闷不吭声的吃完桌上的东西,李俊、段三娘两个偶尔看下楼梯口,不多时见有人上来坐去旁边的桌子上,心中一紧,口中却是东扯西扯,说些乡间之事,顺便赞扬一下官府减免赋税的政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