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就委屈你一下,和我们一起挤沙发床了。”李麦手里拿着温毛巾给Karl拿脸蛋和小手。
“没事,他们?”
“吵几句就没事了,你吃不吃夜宵,就我那天做的那个薄脆饼。”
袁严走过去往壁炉里添了点柴火,坐在树桩旁把剩下的饼吃完了。
没一会儿,卧室里面的声音就变得不太像是吵架声了。
李麦轻手轻脚过去给他们关上了卧室的门,回来将Karl搂紧在怀里准备睡觉。
袁严躺倒在Karl的另一旁,犹豫再三,还是低声开口提了Evan。
“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袁严,我虽恋旧,但我恋物不恋人。”
听到李麦这样说,袁严不知是喜是忧。
他迟疑着,说:“那两年多,算是很久吗?”
李麦沉默了会儿,说:“不算吧,睡吧。”
袁严哦了声,转身背对着他们,自己一人思量去了。
凌晨五点多,Karl小声叫醒了李麦:“Sweety,尿尿……”
抱Karl上完厕所回来躺下后,李麦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天光微亮,窗外雾蒙蒙的。
他索性从暖烘烘的被窝里钻出来裹上外套,去后院又往屋子里拿了几捆备用的柴火。看天气过不了多久,应该就会下今年的第一场雨了。
壁炉里新添的柴火发出哔剥的响声,李麦脱了外套躺回被窝,静静看着袁严的侧脸。
搭在眼睛上的小臂将他的脸遮去了大半,余下的有点驼峰的鼻梁和微张的双唇,以及冒了点胡茬的下巴,在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天光里,没有了那么锋利的线条感,显得模糊,却又性感。
李麦喉结滑动了下,伸手去碰袁严那只搭在Karl枕头上的手。
当年两人在时纳娱乐的年会饭局上第一次见面时,李麦对袁严印象最深的,就是这只手。
这只手在整整四个小时的饭局里,全程夹着烟。
当时方翎来给大家敬酒时还搂着袁严的脖子笑话他,说是有一个本来想让他潜规则的小美女看到他这幅大烟鬼的样子,捂着鼻子就跑了。
“我们袁导,除了爱抽烟,臭毛病多,脾气大,眉头一皱就要让人滚,其他可都是优点。”
袁严在一旁捻灭了烟,语气悠悠地补了一句:“其他也就没啥了。”
众人大笑,袁严在这欢闹声中看向角落里一直注视着他的李麦,端杯向他示意,接下来合作愉快。
那之后没多久,李麦就成了他镜头里的主角。
袁严小时候家境不好,指腹上都是少年时干活磨出来的老茧,李麦用指尖轻轻蹭着那块儿正胡思乱想时,袁严的那只手动了。
那只手往前伸了一点儿,将李麦的手,全握进了掌心。
砰、砰、砰。
李麦愣了一下,看向袁严。
原本平躺着的袁严不知几时也转身面对着他了。
“刚出去干嘛了?”
“我看要下雨了,添了捆柴。”
“哦。”
李麦想翻身调整下睡姿,半边身体趴着快要被压麻了,但他最终却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,问袁严:“你这几天,怎么都没抽烟?”
“烟去年年底就戒了。”袁严的手指头轻搔他的掌心,他说:“在来找你之前,把它彻底戒了。”
这下换到李麦哦了。
“daddy……”
这时,睡在他们中间的Karl奶唧唧哼着往李麦身边蹭了蹭,拱进了他怀里。
袁严也跟着Karl蹭过来,问李麦阮天鹅一家在这边会待多久。
“说不上,通常他们都会把Karl留给我带几天,俩人出去在这边转转,浪一浪,散散心。”说到这儿他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个想法。
李麦迅速翻身去坐起,说:“走,我们先下手为强。”
袁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把熟睡的Karl从被窝里挖出来,裹着小毯子抱进了卧室。
把Karl放到熟睡的阮天鹅身旁,李麦从卧室抱了两件大衣出来,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兴奋。
“快起床,他们醒来我们就走不了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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