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兰脸红得比煮熟的螃蟹还红,头顶都快往外冒白汽了。
在两人成婚前,叶如水便给祁无寒提了个醒,说姜兰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,最好一年后再要孩子,若是同房,也不宜频繁,又给祁无寒单独说了说日子,让他克制点,别跟个禽兽一样。
“他这两天不在…”姜兰脸红地回了一句。
叶如水给她把了把脉,说她这两天有点受惊,教她用酸枣仁煮水喝,能安神助眠。
回去的路上,姜兰将心里的怀疑说给凌风听,她觉得问题多半出在凝脂阁,打算去店里探探虚实。
“夫人还是等侯爷回来后再去吧。”凌风劝道,“属下会派人暗中盯着店里的动静。”
姜兰也听劝,便先不去店里了。
快到侯府时,凌风看见大门口等着的人,眉头皱了一下,跟姜兰禀报说皇城司的人又来了。
姜兰拨开车帘往前看了看,见季权带着两名手下在门口等着,她快速思索了一番应对之策,马车停下后,她刚拨开帘子下来,季权便走过来问候道,“这大冷天的,夫人这是去哪儿了?”视线又往马车里瞟了一眼,像是在看里面还有没有别人。
“我就不能出门走走吗?”姜兰淡淡反问一句。
季权勾了勾唇,换了个话题道:“这外面怪冷的,夫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姜兰请他进去了,她自个也怪冷的。
到厅上后,姜兰让人给他上了杯热茶,问他这次来又想问什么?
季权端起茶杯刮了刮,喝了一口后说道,“听说夫人去看过郑家小姐了,可有问出什么来?”
“大人没去看过吗?”姜兰试探道。
季权勾起一抹讥笑道:“外面的人都说皇城司的人是群疯狗,逮谁咬谁,谁会像夫人这样把我请进来喝杯茶。”
“若是我说此事和将军府有关,大人敢去查吗?”姜兰道。
季权“哦?”了一声,用词斯文地说出四个字,“愿闻其详。”
姜兰便将之前崔静姝送胭脂的事提了一下,那胭脂是在凝脂阁定制的。
季权放下茶杯,说去把人抓回来问问就清楚了。
姜兰问他去抓谁,他说凝脂阁的老板。
“只要严刑拷打,就什么都招了。”
“……”
姜兰简直无语,跟蛮不讲理的土匪强盗一样,也怨不得别人说坏话,她默默冷静了一下,说道,“大人现在就把人抓走不怕打草惊蛇吗?”
“也对。”季权又重新坐下了,端起茶杯刮了刮,“那夫人说该怎么办?”
“先让人盯着吧。”姜兰道。
“侯爷还没回来吗?”季权突然问了一句。
姜兰警惕道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“在下只是听说军营那边好像出了点麻烦。”季权又卖了个关子,吊人胃口。
姜兰道:“大人的消息还真灵通。”
“这么说,军营那边真有麻烦了。”季权勾了勾唇,透出一股狡诈。
“什么麻烦?”姜兰眨巴了一下眼,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茫然样子。
“好像是,”季权故意顿了一下,压低声音道,“有北漠人混进来了。”
听到北漠两字,姜兰心头一跳,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只戴着鹰形扳指的手,强压下心里的不安,看着手里的茶杯,默默想事情。
“大人要是没别的事,就请回吧。”凌风做了个请他离开的手势。
姜兰默默起身走了。
季权放下茶杯,起身掸了掸肩前的衣服,转身离开了。
凌风出来后,见姜兰在前边站着,快步走上去道,“夫人不必担心,侯爷不会有事的。”姜兰点了点头,问道,“真有北漠人吗?”凌风回道,“目前还不能确定,不过就算是北漠人也奈何不了侯爷。”姜兰笑道,“是啊,他最厉害”
…
夜空中挂着一轮雪亮的明月,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霜。
篝火旁,祁无寒和将士们一块喝着烈酒御寒。
当他抬头看向头顶那轮明月时,皎洁的月光中仿佛浮现出了姜兰温婉可人的笑颜…他仰头猛灌下一大口烈酒,真想对着月亮大喊一声“小兰儿”
一名探子匆匆赶回来禀报情况,距营地三十里外的山洞里发现可疑火光,洞口有两人把守,身上都配着弯刀。
祁无寒带一队人先行,另一队人在后接应。
雪亮的月光洒在他漆黑的发丝上,泛着冷冷寒光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