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霜将从同事那儿听到的信息给宁墨复述了一下，大致内容主要是陈国正工作作风堕落，自我意识严重，不服从管理和安排，在工作中多次违抗命令，违法乱纪...

秦霜一边说着，一边忍不住自我怀疑——

这里面说得内容，真的是她们所长陈国正干的吗？明明陈所是最大公无私，对下属也是最体谅关心的所长了...

左先芝面色苍白，喃喃说道：

“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...欲加...”

宁墨见左先芝显然是被之前的问询折腾得有些魂不守舍了，声音轻柔却严肃地叫了她一声：

“先芝！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。”

左先芝被宁墨这么一提醒，也想起来，如今调查组的还在这里，她怎么敢随随便便说这种话！

要是被他们听到，只怕会成为新的罪证，审问她一轮又一轮。

左先芝连忙捂住了嘴，为自己刚刚的失言懊悔。宁墨轻声安慰道：

“天无绝人之路。再坚持坚持...”

两人虽然心中惶恐，但也都点点头，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但几人首先等来的，不是陈国正沉冤昭雪，结束调查的信息，而是去当地中学的大礼堂开会！

文管所的同事们听到这个消息，都有些茫然，好端端地，怎么又要开会？

跟着调查组前往学校礼堂的路上，宁墨听见前排带头的李主任正和王东才抱怨：

“你们的进展也太慢了，材料写的也不行！”

“你看看袁东他们组，这么快就进展突出！连大会都开上了！”

王东才低头默默听着李主任指责，不敢出声解释，李主任训完他尤不解气，又将一圈的几个人都训了一顿。

等到了学校门口，看见通知栏里贴的巨大的告示，宁墨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——

倒不是关于陈国正的，是关于这学校里的校长如何违法乱纪，甚至给学生们教授恶劣知识，带来不良影响的...

宁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。校长的情况她了解的并没有那么多，但看李主任和王东才的反应，也能知道个大概了。

宁墨他们正排着队，往礼堂里坐，857急急忙忙上线，语气很是焦急地问道：

【大佬！你们那边现在还好吧？】

说着，857简明扼要地给宁墨介绍了一下他所在的大城市的情况。

的确，和857所在的地方相比，宁墨这西南边陲小城里“活动”开展的进度和效率，已经算得上是慢的了。

甚至如今调查组他们的所作所为，也不过是照葫芦画瓢，借鉴别人的“优秀经验”罢了。

“我们这边也开始了。目前起了个头，还不知道后续如何。”

857语气里也带了几分疲惫，它轻轻叹了口气，用宁墨习惯的电子音安慰道：

【大佬，你们肯定会没事的，我保证！】

宁墨的确让857去大城市想想办法，将自己之前的布置用上。但也不想857以身犯险，她声音轻柔，像是在劝857，也像是在对自己说：

“你要先保全自己。其他的事情，总能想出办法的。大不了...”

857明白了宁墨没说出口的话的意思，如果目前的情况无法改变，那就只能从根源入手，使用一些简单粗暴，乃至暴力的手段了。

这样的手段破坏性很大，而且会带来的后果同样不可预测。因此不到万不得已，宁墨也不想这样。

但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领导同事、看着那么多清白无辜的人被迫折腰，承认一些莫须有的罪名。

甚至为此要付出生命的代价，那她同样做不到...

857沉默了片刻，急匆匆说道：

【大佬，你再等等！你也要注意安全！】

857说完这一句，就下线了，宁墨给它留言几句，又嘱咐一些注意事项，便也收回心思——

礼堂里，众人都已经坐好，偌大的礼堂里几乎鸦雀无声，大家都沉默地看着中央的台子...